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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1 滅族第一百零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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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1滅族第一百零六天

‘……百死也難以贖罪。’

第一百零六章

……旁觀的黑絕發出了尖銳爆鳴。

不是, 前腳阿修羅轉世兼九尾人柱力出問題,後腳因陀羅轉世出問題,你們是搭夥來的麽這麽趕?

黑絕打出問號。

他都要忍不住覺得猿飛日斬和他犯沖了,相比他之前之後的三位火影, 這位可以說是充分拉低了火影這個身份的下限, 上一任阿修羅和因陀羅查克拉轉世建立了木葉, 然後他把這一任阿修羅和因陀羅轉世全部養出了問題是吧?

游走世間數千年, 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任務失敗,經驗豐富的黑絕很快收拾好了心情正視宇智波佐助要和大蛇丸離開木葉這件事。

先不談他到底為什麽會突然有跟著大蛇丸離開木葉的想法、實際上因為猿飛日斬的所作所為他做出這個決定甚至可以說非常合理, 起碼從萬花筒寫輪眼、因陀羅查克拉轉世的角度看, 他和大蛇丸走到一起是不影響他和漩渦鳴人的羈絆、未來的計劃的。

說實話宇智波佐助在黑絕的計劃中地位一直很尷尬,他選定的因陀羅轉世體是宇智波斑,宇智波佐助能活下來主要是因為宇智波鼬的存在, 以及為了以防萬一的備用因陀羅、輪回眼, 但如果真要算的話, 他和宇智波鼬一樣沒有存在的必要、不會一死就導致黑絕這一次計劃失敗。

如果佐助真的只是和大蛇丸走了也就算了, 輪回眼和兄弟糾葛什麽的完全就是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兩人之間的事情, 除非宇智波鼬為此和“宇智波斑”發生交流, 不然完全無關。

但問題是,大蛇丸和千秋燼有著極其密切的關系……

所以本來不重要的“為什麽宇智波佐助會突然想要離開木葉”更加不重要了, 他現在應該關註的是為什麽宇智波佐助會選擇大蛇丸。

當然,這可以解釋,跟入侵木葉的大蛇丸走是宇智波佐助能找到的最好的辦法, 但問題在於,大蛇丸的入侵木葉計劃後面本來就有千秋燼的影子、他們兩個的關系一直都很難分割, 所以誰能確定, 大蛇丸所創造的這個機會不是千秋燼特意為了拐宇智波佐助而授意給他的?

關系糾纏太深就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任何一個人的決定背後都可能有另外一個人的影響,黑絕和宇智波帶土都不可能把千秋燼和大蛇丸的行為分割開來,完全當做兩個人各自的決定獨立分析。

但如果千秋燼真的完全混入了這一代最後一對宇智波兄弟的關系的話,寫輪眼的事情就很難確定了。

黑絕不介意宇智波佐助以後會成長到一個什麽樣的地步,畢竟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家夥長成什麽樣子都不會對他造成威脅。

重點是,如果千秋燼一番折騰,讓宇智波鼬活下來了呢?這個雖然沒聰明對地方但是的確聰明過頭的加護對他們計劃的威脅可不只是一點半點。

但問題是他又不一定能阻止千秋燼……按照宇智波帶土的說法,千秋燼疑似看上了宇智波鼬的美色來著。

雖然黑絕也不知道千秋燼到底看上了宇智波鼬什麽——真要找宇智波泉奈替身的話,果然還是宇智波佐助比較像吧?——但他偏偏喜歡的就是宇智波鼬,還是喜歡他痛苦的樣子。

所以,如果這背後真的是千秋燼想要通過宇智波佐助對宇智波鼬強取豪奪的話……

黑絕面無表情地摁滅了腦子的離譜想法。

……先考慮一下之後怎麽和千秋燼交流吧,如果真的只是想要宇智波鼬就好了。

·

——你可以研究我,但前提是帶我離開木葉、並在我離開之後庇佑我。

宇智波佐助列明了交易的兩方條件。

大蛇丸凝視著他,陰冷而強大的氣勢即使是隔著四紫炎陣也壓得宇智波佐助呼吸困難——但他始終沒有後退一步。

他都能把自己壓在天平上了,難道還能因大蛇丸考驗性質的氣勢而畏縮嗎?

對他來說,沒有什麽比失去覆仇的能力更可怕的事情。

未來經歷了成長的他或者能更好地面對這一切,但現在的少年只有一往無前的決絕。

宇智波佐助的眼睛裏燃著暗火,終有一天要把所有東西燃燒殆盡。

“……好吧好吧。”在暗中窺伺的人出現之前,大蛇丸總算收起了自己的氣勢、再次展露笑臉,“我會帶你離開這裏的,宇智波佐助君。”

畢竟是焚交給他的任務嘛,就算宇智波佐助頂不住,他也會找個理由把人撈走的,只是如果對方真的在他的氣勢前退步了的話,那待遇肯定和現在不一樣。

而且以宇智波鼬那個情況,似乎也沒什麽裝的必要?——都來木葉了,不被焚折磨一遍、徹底打碎才是值得奇怪的事情吧。

一片嘩然。沒人想到宇智波最後的遺孤會選擇離開木葉(進一步破壞了木葉的名聲),也沒人想到大蛇丸會同意宇智波佐助的請求。

但事情走到這一步,兩人都沒有理會外面人的意思,大蛇丸轉頭,只想速戰速決:“至於你,猿飛老師——今天就是最後了。”

還有什麽好多說的呢?他曾經的老師,現在已經完全爛透了。

——無論如何,都不希望他能像個英雄一樣死去。

——爛泥就該有爛泥的死法。

回憶著焚給他的囑咐,說不清厭惡還是憎恨的負面情緒,大蛇丸看著猿飛日斬,聲音柔緩地像是一聲嘆息:“都到這個時候了,就不要妄想能像個英雄一樣死去了啊。”

“大蛇丸……”

仿佛沒聽見曾經尊敬著的師長顫抖的聲音,男人唇角還含著笑,但手掌毫不猶豫地輕輕一翻——全力催動了焚燼之前留給他的“以防萬一”。

“我、我這一生……”

猿飛日斬還想說什麽、還想掙紮些什麽,可話未說盡,卻終於再也忍不住喉中的腥甜、“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眼前一陣陣地發黑,捏在手裏的禁術·屍鬼封盡也因為身上這不知名的限制沒了用出的機會。

最後一個“像個英雄一樣死去”的機會也被抹滅,痛苦仿佛活著一般啃噬著他身體的每一寸,一瞬間仿佛那糾纏了他整整四年、先不久才退去的夢魘卷土重來。

猿飛日斬想起了很多過去,是走馬燈嗎?

他想起了他白發的、總是皺著眉的老師,想起了氣勢可怖的“邪惡宇智波”,想起了小時候總是陰沈沈的大蛇丸,想起了穿著火影袍露出笑容的金發青年……

我為木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木葉。

我、我……

一片喧囂之中,站在眾忍者之前的大蛇丸看著他,似乎真的嘆息了一聲。

他渾濁的、被眼淚和痛苦模糊了的眼中,生出一點希冀的光。

那是他的學生,他逐出了木葉卻依舊不願徹底毀掉的學生,他創建了音隱村卻終要回來向他“覆仇”的學生,他即使要親手殺死他依舊嘗試要說服他些什麽的學生……

那樣覆雜的情感,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就了結?

他以為自己總還能說些什麽的,總以為自己還能得到機會的。

可他面目已然模糊的學生真的也只是嘆息了一聲——就像他當年聽著大蛇丸離開的消息、聽著水門死去的消息,最後也只是,嘆息了一聲。

然後,最後。

湧動的痛苦帶走他的生命之前,架在他脖子上的、冰冷的草薙劍被男人輕輕一拉,甚至沒有什麽用力的動作。

比飛雪落地更輕的聲音。

可刀鋒劃破了他的喉管,下一秒血液與痛苦一起汩汩流出,將他茍延殘喘到現在的生命全數帶走。

之前糾纏了那麽久,漫長的時光走過整整四年。

卻原來死亡其實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死亡。

早該死去的老人大睜著眼,終於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記憶的最後,猿飛日斬看見那雙熟悉的、總是陰冷的鎏金蛇瞳之底,浮出了熟悉的血色。

‘原來、寫輪眼……’

那些破碎的念頭直到最後也沒能構成一個完整的真相,痛苦絕望和悔意都充盈,可他終究沒能看到那個站在一切之後、用血色眼瞳看向他的人。

大蛇丸收回了刀。

肉-體上的痛苦被死亡全數剝離……又再次蔓延而上。

……

明明……沒有身體?

……

潰散的意識被冰冷的存在聚攏起來粗暴捏合,單薄的靈魂什麽也無法思考什麽也無法記住,混亂的感官充斥著千萬種痛苦。

感知中痛苦和麻木一起過載,偏偏無論如何無法以昏迷乃至死亡的方式尋得解脫。

連逃避的權利都被奪取了嗎?

猿飛日斬看著面前仿佛正在湧動流淌的純粹黑暗,驚恐和絕望是他所能感知到的唯二情緒——卻無論如何都閉不上眼。

死亡難道不是一切的結束嗎?

【‘……百死也難以贖罪。’】

低低的嘶啞聲音在耳邊響起,詛咒一般。

——汙濁的靈魂終於被黑暗啃噬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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